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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班小姐想做什麽发型?」
我们开始讨论头发的长度、卷度、层次,鱼缸先生虽然念错我名字,对於头发,他倒是jg准抓出我要的感觉,我们达成共识以後,他安静地为我剪发和上发卷,他的手很修长,但手势很灵巧,当他凑近我时,淡雅沁人的茉莉香气窜入鼻腔。
一位助理闲了下来,经过我们时,自动走过来帮忙上发卷,但她手脚有点粗重,最後她帮我戴耳罩时,一绺头发还被她指尖拉扯到,我闷哼一声。
鱼缸先生冷冷看了助理一眼,她缩着脖子退下,他帮我将那一绺头发拨到耳後,重新轻轻戴上耳罩;当他的指腹碰触到我耳廓时,像是有电流窜过,我浑身一震。
我抬眼望他,他也看着我,眼神闪动了一下,我才发现我们距离有点近,而他的手仍然轻触我的耳朵,没从我的耳边放下。
我禁不住一愣,他的动作、这样的场景,怎麽感觉有点熟悉?
我没交过男友,真不知道这样似曾相识的印象哪里来的。
鱼缸先生和我静静对望了一眼,他乌黑的眼瞳泛起波光,过了一会儿,他才放下手,为我罩上活像飞碟的加热罩,我抿着唇不知该说什麽,只好假装什麽都没发生过。
鱼缸先生也是打算这样吧?不知为什麽,我感觉有点失落。
烫发需要一个小时,通常这时候,设计师即使没有其他客人也会先告退,但这位鱼缸先生拉张椅子坐在我旁边,迳自摺毛巾和整理东西,就是不离开我身旁。
像是一缸安安静静的鱼,余刚果然是鱼缸。
当鱼缸先生帮我拆下发卷,再次修剪并吹整後,我看见镜子里焕然一新的自己。
「很漂亮。」鱼缸先生轻轻说,我脸蓦地一红,「谢谢。」
「我是说头发的卷度??」鱼缸先生做了非常多余的解释。
我感觉耳根都热烫起来,表面强装镇定,心里暗自下决定。
下次我还是找拉杰好了啦!
这什麽鱼缸先生,我一定要假装没看过他,反正鱼缸本来就是透明的,活该被无视!
●?●
但是,镜子里的头发,让我无法忽视。
这是距离我遇见鱼缸先生两天後的早晨,我嘴里叼着牙刷,看着镜子里的自己,我自己洗头後,在柔顺又有蓬度的头发中,有一撮变得极度扁塌,看起来超怪,我回想鱼缸先生教我的整理方法,但手笨的我完全做不来,我决定提前造访发廊,请拉杰伸出援手。
我火速出门,一踏进发廊,赶紧奔向正在咬大汉堡的拉杰,「快,快救救我的头发!」
「欸??」他举起右手,食指缠上厚厚一层绷带,好像木乃伊的手,他表情无奈极了,「我的手受伤了。」
「一下拉肚子,一下手受伤,你是怎样?」我大叫,拉杰扁嘴的表情很和他的落腮胡很不搭嘎,他还学小狗啜泣,「人家手手被门夹到了啦。」
我险些昏倒,拉杰又咬了一口大汉堡,「那天是zebra帮你弄的吧?」我还来不及阻止他,他就转头大喊,「zebra——zeee—bra——!」如果是在非洲,他的声音恐怕已经穿透撒哈拉沙漠了。
早晨薄薄的yan光中,鱼缸先生向我走来,他这天一身白se设计感t恤,衬得肤se更加乾净;他圆睁澄澈的眼,眼瞳一亮,好像刚点亮的小灯,我有点紧张,抬起右手,试图来个自然随意又不经意的「嗨」。
我期待他的回应。
「早安您好,欢迎光临!」
出乎我意料,非常生份又制式的问安招呼从他口中冒出来,接着,他一边瞄柜台预约单,一边看我,「请问这位小姐是预约我的服务吗?」
「咦?」我一愣,「我、我不是两天前才给你烫过头发?」
我忍不住用手捂住心口,如此才能安抚我所承受到的重击,我这麽没记忆点吗?明明我走在路上回头率还不算低的。
「班小姐,别、别这样!等一下!」拉杰急到有点口吃了,他推了推鱼缸先生,「这是你大前天的客人啦!其实是我的客人,只是我那天不舒服啦!」
拉杰指挥柜台妹妹快手快脚翻出记录本,「班小姐她做的是??我看看,热塑空气烫。」
鱼缸先生看着记录本,一脸恍然大悟,「喔,了解,请问斑马鱼小姐,还有什麽需要我为您服务吗?」
还是想不起来?我捂着x口,他的恍然大悟一点都没让我好过;拉杰看我一副重伤的样子,推推鱼缸先生,「zebra,自己解释清楚!」
鱼缸先生点点头,「不好意思,我没能记住您是哪位,因为我是——」他稍微顿了顿,才缓缓开口,「前向x失忆症患者。」
「蛤?」我张大嘴,鱼缸先生掏出上衣口袋中的卡片,开始念诵,「前向x失忆症是指??」
「是一种失忆症,病患无法创造累积新的记忆,只能记得发病以前的事情。」我打断他,声音听来淡定但实则微微发抖,然而,专有名词依然流畅地从我口中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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