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得给家里人个好印象。我上次已经得罪过婆母一回了,这次千万不能再被抓到把柄!郎君不必担心我,你睡你的,明日我来叫醒你。”
得罪?母亲?
崔植筠惊讶的不得了。
可他见太史筝这副执着模样,便只回了句:“随便你。”就将头转了回去。
而后,背对起太史筝,崔植筠没有太多睡意。
他睁眼望着屋内将要燃尽的烛火,随口提了句:“你方才说我家热闹是何缘故?难不成,那些事你也听说了?既然你已听闻,为何还甘愿来趟这滩浑水?”
尽管结婚的对象是这个印象中的“登徒女”,可崔植筠对愿意嫁给他的太史筝,还是存着些许感激。
谁料,身后坐着的人现下如风中折柳飘忽不定,只听筝开口时断断续续,“因为…因为……崔二郎,你……”
因为我?
崔植筠有一丝惊异,烛火恰熄灭在此刻。
突如其来的漆黑带给太史筝一份安逸,她再也撑不住沉重的脑袋,无所顾忌地向前磕去。随着暗夜中一声闷响,崔植筠生平第一次握紧了拳头。
我的胯骨,我的腚。
太史筝,登徒女!从今日开始,你给我多加小心——
抬扛
五更天明,该起。
太史筝这次并未睡过头,她从梦中惊坐起身,张口急呼:“完了,完了。几更了——”
“刚刚五更啊,小娘…大娘子。”浮元子恰巧端着水盆从屋外走来,她推门瞧见筝,一时还改不过口来,“您今日醒的这么早?”
“没睡过,没睡过。”太史筝顺了顺胸口,又望了望身上盖着的薄被,以及身旁空荡到发凉的床铺,“圆子,这儿原本躺着的人呢?”
“您说郎君?”
浮元子搁了水盆,望向窗外,“不知道,我来时就没人。您要找他吗?”
“不找了。”太史筝摇摇头,没去在意。
嘶——
只是这额头为何摸上去有些发痛?
该不会崔植筠就是个道貌岸然的假君子,昨夜趁她入睡,将她报复一番。
太史筝不敢细想,翻身下了床。
浮元子欢喜着替太史筝梳妆打扮,她告诉筝:“娘子不知,昨晚我在这伯爵府吃的饭菜有多香。可比咱们主君做得好吃多了,天天就是那几样,圆子都吃腻了。实在吃不动了……”
“怎么?臭圆子,一顿饭菜就将你收买了?你等着,后天回门我告诉爹,看他怎么收拾你。”太史筝撇嘴偷笑。
浮元子吓得立刻认错,“不是,不是。哪能啊,您可千万别……”
可浮元子话没说完,筝就接了句:“那好不好吃,你说的可不算,得我今日亲自尝尝。若你没说假话,我就不告诉爹了。”
主仆二人,有说有笑,
仍似从前在告春苑的那般时光。
后来,东屋西屋同是一声转门的响,两个陌生且无法分割的人隔着雕花连廊,遥遥相望。
此时天刚蒙蒙亮,崔植筠模糊着不远处太史筝的脸庞,他沉默着不知要开口说些什么话。筝却微笑着朝他问了声好,“郎君,起得好早。你何时走的?缘何不再多睡会儿?”
多睡会儿?说得轻巧。
床上凭白多出个人,换谁能睡得着?
崔植筠皱皱眉。
非也,她能睡得着。
崔植筠没应筝的话,他恭敬地唤了声夫人,道是:“走吧,该去请安。”
太史筝觉得崔植筠有些奇怪,却也没多问,抬脚就往他身边走去。
可待到二人并肩而行,筝忽然察觉到崔植筠走路似乎有些异样,便关怀相问:“郎君,你这腿是怎么了?我瞧着走路怎么有些不畅?昨日还好好的呀?”
怎么了?
她还好意思提!
崔植筠诧异看向身边人,“太史筝,你难道一点也不记得了?”
“不记得,是我弄的?”筝摇头陷入沉思。
是她睡觉不老实,把人给踹了?可崔植筠长得人高马大的,她能踹动他?怎么除了昨晚那只荷叶烧鸡,她什么也记不得了?
筝的大脑一片空白,
想必昨日是磕晕了,不是睡着了。
崔植筠却捂着左边的胯骨与屁股之间,被太史筝磕伤的地方,叹了口气,硬着头皮往前走去:“算了,记不得就记不得吧,也不是什么大事。请安要紧,人大抵该到齐了。”
崔植筠当是温润如玉,到了这般也没起急。
太史筝虽不记得昨晚的事,却还是怀着愧疚,跑上前搀起了因她受伤的郎君。
“我来扶你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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